年(散文·诗)
罗金海/绘画/文/摄影
爆竹辞年岁,思乡泪沾巾。
冬夜恋梅赤,春色侯犬鸣。
兴尽游诗赋,干阑转斗型。
还将万亿富,更沐九瑶池!
年,一日连一日,一月连一年,一年又一年,它是地球绕太阳运转一周的时间,也是生命运动的旅程, 一条又一条轨道,是一载又一载日月轮回。农历一年的最后一天(月大为30日,月小29日),称之为“大年三十”,除夕晚上全家人团圆吃年夜饭,年夜饭以后有守年岁和发压岁钱的习俗,表示从农历上年的最后一天守到来年的第一天,因此,春节又称之为过年。今年是黄帝纪元四千七百一十四年,自从生命有了文字的记载,这个中国“年”就从古代而来,它既是古代动物的化身,也是诸神的化身。正因为人类与自然密不可分,所有的食物与大自然息息相关,所以有关人们对神的供养,也就为生存生活提供了相融和的条件。年是将日月运转的影子在大地上来回穿梭,既是对万生万物生命程序的进化有一定的轮助,也是各种元素、分子、原子重新组合排列的重要进程。正因为中国年的记载历史悠久,生命的年轮也就有了重要完善与完结,人类世界看起来是越来越发达,可是思想智力越来越低下,特别是对于关于地球摧毁的相关核武器,已经让这个处在运动中的地球处有了更多的灾难,时时刻刻处在危机之中。国与国之间的较量,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看来,坐上霸权位,各种野蛮行为进行交易,不惜利用各种手段与货币资本加紧对地球各种资源的瓜夺,人类的生存处在危危可及状态。“生命只有一次,地球只有一个,”每一个人的活动轨迹正在告诉地球,除了仅有的生存生活方式,究竟还有什么可以摄取更多的呢?没有,世界需要和平,人类需要和平。过年了,按照传统习惯,我们要贴对联,放鞭炮驱赶“年”的怪兽;更要学会对诸神的敬拜,那是生命怀有的一种敬畏之心,对天与地的敬拜,对诸神的敬拜,敬拜我们生产农作物的丰收之年,敬拜我们身体的健康之年,敬拜我们养殖的畜牧创收之年!年既是对自我生命的审视,也是万生万物顺风顺水的一种生存状态,地球的轮回让这个中国年过得团团圆圆,也变得更加喜庆,亲朋好友聚一堂,好不热闹!
过年了,人人都往街上涌,乡里镇上到处都是人的活动,到腊月二十九年前这一天,老老少少都来到街上赶集,吃、穿、用各种物质占满整条街。这就是人类生存生活的轨迹,满足了吃、穿、生最基本的物质生活水准,也就在年这个关键时刻体现出来 。当人类的物质生活水平消费越来越高时,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富裕,过年时候每一个人都希望有一套新衣服,新鞋子,这也是人们一年忙到头的基本愿望。看,八十岁的老人家背着一个背篓来到了街上,在苦难中成长的人,身体格外的健康,也是代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经过浴血奋斗,迎来的和平幸福年。我们要向致身伟大解放事业的革命家致以崇高的敬意,只有他们才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,只有他们才是我们心目中的明星,也只有他们才是我们心目中的伟人!前来赶集人们已将整个市场占满,我和孩子穿涌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,“妈妈,我要棉花糖。”给孩子拿一个棉花粮,可孩子根本没有见过生长在地里棉花的模样,小时候的我几乎每个星期天都要去捡棉花,软绵绵的棉花一根丝牵一根丝,绒绒的毛贴在脸上,舒服极了。奶奶的那一台“嗒啦、嗒啦”响的纺纱机,我见过,它是通过手工的摇摆来完成的,奶奶的大半辈子时间都在纺纱机上度过,每天靠着油灯要纺纱到夜深…….在我的母亲这一代,因为有布匹的生产与交易,不用纺纱,母亲通过布料加工,亲手给我缝制一件红色的棉袄,那件防寒防冷的红色棉袄成了我儿时最美好的记忆;那就年留下的最美好时代。纵管今天的生活水平再富裕,也没有再比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贵重。越来越多人抛弃了传统的节衣缩食的传统生活习惯,相反在物质的滥造中得到了虚荣的呈现,从而加深了地球生存环境恶性的循环运动周期。年多么重要,满街头的吆喝声一浪高过一浪,乡下的人们买着,卖着,交换着彼此需求的物品;对年老者来说,生活是多么来之不易,所以他们格外懂得珍惜世界里的一切,格外懂得来不易的年。年就是“我将你抚养成人,你要将我养老至终。”孝敬父母,感恩亲人与朋友,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传递着生命延绵的圣火,每一个人也都在年的时光冲洗下老去,祖祖辈辈,子子孙孙,一代一代相传……
“卖炭了,卖炭了…….”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卖炭,整整齐齐的炭是一根根砍下来,烧出来的,过惯传统生活的先生毫不犹豫的将炭买了下来。在我的家乡平江大山深处的罗家洞,有这样一位挑着柴和炭卖的中年者刘闪平,家乡人称他为“闪架子”。他的一生都在贫苦与凄凉中生活,每天都从洞里挑着一担柴出来卖,无论是天晴还是下雨,只见他头戴一顶斗笠,脚穿一双草鞋,上身一件黑色中山服装,下身一条半长边的裤子,裤角线边拉的很长很长,一口黄色的牙齿,逢人只见他的笑脸,雨水与汗水在中山服上交织了整个春、夏、秋、冬。我母亲说“闪架子”结过婚,有过一个女儿,送给别人了,因为身体智障方面的问题,老婆也跟他离婚了,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终是占据了大半辈子。小时候,我每次在店门口看见刘闪平挑着整整齐齐柴,不多不少,而且都是同一种树木的柴,每天都要走好几个小时的山路出来。母亲非常同情刘闪平,总会拿出十元钱来买他一担柴,他拿着十元钱回家的时候,总是喜笑颜开,不多说话,或许世界每赠给他一点,他的内心就感激不已。一年又一年,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砍柴,挑着柴卖的生活中渡过,身上没有更多的奢侈衣服,破破烂烂在风雨里砍柴、卖柴,烧炭,卖炭。这两年回到家乡,我再次见到刘闪平是在大街上,只见他挑着卖柴的一副竹担子,满头白发,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在萎缩之中。父亲说政府给他修了房子,可当我再次看到他吃着一大碗残羹冷饭时,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凄凉,岁月铸就了一副强硬的身体,但是年的到来,人的老去,越发显得生命的脆弱。试问我们人类本身,有多少人会去同情弱者,很多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,对朋友大手大脚,可对自己的家人却无比的吝啬;甚至农村还有不孝顺的儿子,父母想住一次新修的房子,都不让其住入,直至父母的终老都怨声怨气的在破旧房子里居住着。这就是我们整个人类贫与富交织着的年,它既反应一代人教育水准,也反应一代人生活水准,人类的精神文明应该是朝前进步的,有着平等、自由、富强、民主的思想体系,永远都闪烁着人性的光辉,推动整个社会不段前进!
传统的过大年是一个诗文与美食相结合团圆的年,家家户户要杀猪宰鸡,要打年糕,烤腊肉、腊鱼,准备炒米,糖、烧壳子饼、鞭炮等过年食物。乡下的人还能吃到土鸡,土猪,土养的纯天然食品,那是不可多得的美食。记忆里最深的母亲养的一只三百斤土猪,那只猪已经肥到爬不动了,靠父亲功抬起来才吃点食物,到过年的时候才把土猪给解了。母亲将肥猪肉腌制,再用各种柴火、炭火、茶子壳烤成一块块香喷喷的腊肉。大年三十,家里已贴好对联,母亲开始准备团年饭,忙碌一年的父母辛苦了一年,这个时候该好好享受一下过丰盛年的快乐时光。父亲会从楼上拿着散装的鞭炮给我们三姊妹玩,一根香,一个个红鞭炮,平江话也叫“爆竹”,跟宋代王安石头古诗中写的《元日》“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”中的爆竹是同指鞭炮,所以古代的话语词在平江话里有传承,平江话的土音在全国范围来说,是一种相当难懂的语言,能追究到遥远的古代。因我的大舅家是做鞭子的,所以到过年时会有很多鞭炮;当我壮着胆子玩爆竹,将爆竹放在泥里竖着插入,每打响一个就有一种成就感,那是多么的自豪,过年相聚团圆讲究的就是热闹,留下就是每人的欢声笑语。每过一年,我的胆大越来越大,渐渐的鞭炮能拿到手上点火,特别是丢到小溪沟里一炸,听到水花四溅后,很多时候会开心大笑,无限的欢乐涌上心头。多么快乐的童年,一个小小的爆竹就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,而如今过年有鞭炮也不敢给孩子玩,给孩子买点花炮过一下爆竹的瘾。大年三十这一天,最激动人心的就是分压岁钱,那是爷爷会分,每人都有一块,我将这一块钱藏进荷苞里,等到开学的时候就买来本子和笔。随着天渐渐的黑下来,年的晚上最激动人心,我和妹妹提着灯笼挨家挨户去辞年,分糖、分饼、分爆竹、分压岁钱,到家的时候已是满满的一袋子的糖和爆竹。不管是下雪,还是下雨,泥泞路滑的路上,都有我和妹妹的身影,一句句:“请你们辞年,恭维你们过哒热闹年。”漂荡在家乡的小路上,漂荡在儿时的记忆里,让我一辈子去回味。现在孩子在张家界姑姑家过的是“赶年”,已经体会不到我儿时的乐趣了,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吃团圆饭,漆黑的朦胧眼中,随着鞭炮响起就过大年了......
年是父母操劳了三百六十五天,无私奉献的养育孩子一生所持的功劳与功德,逐渐老去的身影,所以年是父母的年,更是孩子们成年后的感恩之年,团团圆圆相聚在这个大年夜。天渐渐黑下来,大年夜这一个晚上,或许是看着那一片片的雪花飘呀飘 ,或许是望着星星和月亮眨呀眨眼睛,又或许是迎着雨滴飘落游走而奔呀奔,已是整整三十多年了,我的心依然离不开与父母相聚的年。如今父母一年比一年老了,头发开始白了,脸上皱纹多了,心里更是百般滋味,想抽身多多陪伴在他们身边,让他们在享受晚年安逸生活的同时,一家人都在一起欢欢喜喜过大年。每一个人的生命既是父母给的,是父母养育的,无论身在哪,都在年这个重要时刻与父母相聚在一起,情与爱交织在一起的团圆之年。随着外面鞭炮声的响起,年就在此时此刻进入倒计时,守岁的最后一道时光就在这个美好的黑夜,默语之中,幸福之年的每分每秒紧紧的握在我手中!“我的存在就是一道随行的光影,将永远的闪烁着人性的光辉之杯,照亮着每一个后来者!”
2.15晚于咸水